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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23-06-11 11:50

人类自古以来与海洋结下了不解之缘,在靠海谋生、跨海远航等活动中,海洋、人类、文学三者结合,产生出千姿百态、风格独特的一类文学,有人称其为“海洋文学”。海洋占地球表面积的大部分,但大多数人生活在内陆,不熟悉海洋风物,也未曾亲历海上活动,加上海洋深邃广阔,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因此一直以来,文学中的海洋要么被描写成人迹罕至的蛮荒领域,要么被想象为遥不可及的梦幻世界。自郑和下西洋以来,人类的造船和航海技术日益发展,逐渐开启了一个大航海时代,海洋文学蔚为大观,渐渐成为文学研究所关注的对象之一。


一、中西方对待“海洋文学”态度迥异

对于海洋文学,中西文学界态度迥异:西方海洋题材文学作品汗牛充栋,却拒不承认有“海洋文学”(sea literature,maritime literature)这样一个文学“类型”(genre),也几乎没有以“海洋文学”为对象的相关研究;中国一般被认为是陆地国家,海洋文学数量相对西方少得多,但二十世纪初,我国文学理论界就认同了海洋文学作为文学类型的合理性,并展开了如火如荼的研究。概括说来,西方海洋文学作品众多却缺乏系统性理论研究,中国海洋文学作品相对较少却对海洋文学展开了系统的理论研究。中西方对待海洋文学的不同态度相映成趣,其中原因耐人寻味。


一般认为,既然具有源远流长的海洋文学传统和汗牛充栋的海洋文学作品,西方理应具有系统完备的海洋文学理论,事实并非如此。著名文学批评家韦勒克在《文学理论》一书中甚至不承认“海洋小说”(Sea Novel)“19世纪海员小说”(Sailors in the Nineteenth-Century Novel)等概念的合理性,权威文学理论家艾布拉姆斯在其主编的《(欧美)文学术语词典》也没有诸如“海洋文学”或“海洋小说”(sea fiction/novel)此类的词条。西方文学史家的著作中看不到“海洋文学”及类似词语,经典著作《十九世纪文学主流》将英国文学的特点概括到“自然主义”而非“海洋”名下,尽管作者勃兰兑斯认为“甚至比爱马、爱狗和爱土地更加显著地构成英国人的特质,并且同在文学中得到反映的,就是对大海的热爱”“这个国家一切最优秀的诗歌里,都洋溢着大海那新鲜和自由的气息”。1直到今天,西方文学理论界仍然拒不承认作为一个文学类型的“海洋文学”。既然如此,有关海洋文学的研究自然无从谈起。西方几乎只在编撰与海洋有关的文学作品集、特别是经典作品集方面做了一些工作,如美国海军学院教授查尔斯·李维斯编著并由美国海军学院出版的首部西方海洋文学作品选集《海洋作品集》,乔纳森·拉班编著的《牛津海洋选集》,托尼·坦纳编著的《牛津海洋故事选集》,吉尔·B·吉德马克主编的《美国海洋与五大湖文学百科全书》等。当然也有另类,如伯特·班德的专著《海洋的弟兄:从莫比·迪克至当代美国海洋小说传统》,该书认为美国具有“海洋小说”传统,该传统的形成归功于“海洋的弟兄”,即一系列从事过水手生涯的作家;作家的水手生涯赋予了海洋小说独特的品质:“不同一般的真实性和权威性”“客观物质世界大海、非人世界海洋生物、人类世界船长和水手三者构成了……不可或缺的要素”。不过这类研究不仅数量少,而且应者寥寥,未获学术主流承认。


西方几乎无海洋文学理论,可能有以下原因:首先,“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西方悠久的海洋文学传统让“海洋性”成为文学无意识,阻碍了将海洋文学当作一种文学“类型”进行系统研究。由于环地中海海运发达,西方文学的源头———古希腊文学充满海洋气息,神话里伊阿宋渡海求取金羊毛,史诗中讲述奥德修斯海上历险,戏剧舞台上波斯大军海上覆灭;古罗马文学的杰出代表《埃涅阿斯纪》中英雄的海上征程也占据可观的篇幅;中世纪的英雄史诗、骑士小说也不乏跨海远航、远征的叙述。进入大航海时代,海洋更是西方文学作品司空见惯的背景,以军人、商人、盗贼、流亡者为主角的故事常常发生在大海之上,情节与海况关系密切,成为西方文学的“集体无意识”。在不同的文明,比如以大陆文化为主干的中华文明的视野中,西方文学的“海洋性”才鲜明起来、突显出来。其次,按照传统,西方文学理论形而上学,旨在对纷繁芜杂的现象作概念明晰、逻辑一致的概念化把握,这必然导致西方文学理论倾向于聚焦文学“形式”。因为文学表现的内容过于广阔、复杂,难以做到分类明确且逻辑一致。与此不同的是,中国文学批评一直以来就是以文学文本为中心,目的在于更好理解和品味作品,因此并不反对根据题材将某些文学现象归类,比如“边塞诗”、“山水田园诗”等。由此不难理解,为什么中国接受了“海洋文学”这一术语,并展开了全方位的研究。


早在20世纪初,冰心就提出了“‘海化’的诗人”这一称谓。21924年《东方杂志》刊有《新近逝世的海洋文学家———康拉德》一文,似乎是“海洋文学”一词首次出现在中国文学中,从此“海洋文学”一词畅行于中国。1929年《南国周刊》登载文章《从海洋文学说到拜伦,海贼及其他》,建文书店1943出版的柳无忌《明日的文学》一书中有《海洋文学论》一文,杨鸿烈的专著《海洋文学》1953年由香港新世纪出版社出版。新中国成立后,孙静轩1958年出版的诗集冠以“海洋抒情诗”之名。需要特别强调的是,1975年台湾诗人朱学恕《大海洋》诗刊创刊号上发表了《开拓海洋文学的新境界》一文,对“海洋文学”做出文学类型学意义上的界定。改革开放以来,“海洋文学”一词及其衍生词(海洋小说、海洋诗歌、海洋戏剧、海洋诗人、海洋作家等)在各种场合被广泛使用,成为热词。例如志文出版社出版的黎烈文翻译的《冰岛渔夫?世界伟大的海洋文学名著》(1980)和王润华译的《黑暗的心·海洋文学作家》(1983)、1987年在上海举办“上海海洋文学创作座谈会”、1991年首届“中国海洋文学海燕奖”、《文学评论》1992年第一期以简讯的形式报道1991年9月在福建召开的“海洋文学”研讨会等。20世纪以来,中国大陆出版的以“海洋文学”为标题的图书有数十种,以“海洋文化”为标题的图书有百余种。截至2022年3月10日,中国知网上以“海洋文学”“海洋小说”“海洋诗歌”“海洋书写”为关键词共检索到文献300余篇,其中硕士博士论文30余篇;以“海洋文化”为关键词检索到文献1000余篇,其中硕士博士论文170余篇。


二、中国海洋文学研究回顾

在海洋文学研究方面,中国做了大量的工作,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的内容:界定概念以推进类型化研究、选择经典并勾勒海洋文学史、开展海洋文学批评。


(一)界定概念以推进类型化研究

界定概念以推进类型化研究方面,开山之功似乎应该归于柳无忌。他在《海洋文学论》中提出“海洋文学”是值得提倡的一种“文学运动”,包括“一切以海洋为题材的文学作品”,理想的海洋文学应该“激发爱国的情绪,鼓吹海军的建设与海权的建立;描写洋海的浩大,魅力,与雄壮;叙述海岛与海岸居民的生活,他们那种坚毅的与自然斗争的精神,但亦并不是没有海上的乐趣;提倡航海事业,以航海人员的生活为写作的中心”,中国的海洋文学还须担负“对内祛除人们的闭塞意识,对外宣扬国人的美德,从而刷新、纠正早已被丑化的形象”的重任。3与柳无忌的定义相比,朱学恕的定义似乎更具有美学色彩,他在《开拓海洋文学的新境界》一文中写道:完整的海洋包括“外在海洋”与“内在海洋”两个方面,前者即大海洋展露的万象,后者即海洋万象作用于人的全部生存和意识活动空间的更大的拓展层;后者包括四个方面,即“多彩的人生,情感的海洋;内在的视听,思想的海洋;灵智的觉醒,禅理的海洋;真实的水性,体验的海洋。”4曲金良出版于1999年的《海洋文化概论》指出:严格意义上的海洋文学不仅以海为题材,还要有海洋精神作为其深层结构。正是因为将具有特定含义的“海洋精神”———实际上是指体现在涉海活动中的“人文精神”“资产阶级文化精神”———作为判断依据,他认为西方海洋文学可以是一个独特的文学类型,并事实上将西方文学作品作为界定“海洋文学”的文本基础。5张如安、钱张帆发表于20026年的文章《中国古代海洋文学导论》认为“并非所有借描绘海洋以及海上一切活动来表达自身意志的作品都可以归入海洋文学的范畴的。判断一部(一篇)作品是否属于海洋文学更主要的是看它是否将海洋作为审美主体”。6该定义强调将海洋“作为审美主体”,体现出对海洋文学概念忽视“海洋性”的反思。倪浓水发表于2004年的文章《中国古代海洋小说的发展轨迹及其审美特征》虽专论中国古代海洋小说,但也涉及到了海洋文学类型学问题。该文认为“海洋小说”概念除了要具有“涉海性”以外,还要同时满足其他两个条件,即“以虚幻、变性为主要形态的海洋趣味”和“文本的特异性”。难能可贵的是,他还指出中国古代海洋小说具有“程式性”,即“在叙事上,它们却并不是碎片化的,而是呈现出某些类型化特征,有些类型甚至还具有叙事模式的典型性……这些叙事模式的形成和发展,证明中国古代海洋小说看起来虽然凌乱和碎片化,其实有着自己内部的发展规律和故事规范。”7该定义将“海洋趣味”与文本形式方面的“特异性”结合起来,显示出对“海洋性”和“文学性”的重视。对于“海洋文学”概念的系统反思于2009年出现,段汉武发表于该年的文章《<暴风雨>后的沉思:海洋文学概念探究》认为“当下关于海洋文学的概念,存在着同义反复、晦涩难懂、意义不定的多重误区”,为此,该文有针对性地提出了海洋文学概念:“以海洋为背景或以海洋为叙述对象或直接描述航海行为以及通过描写海岛生活来反映海洋、人类自身以及人类与海洋关系的文学作品。”8与段文相比,张陟的问题意识更加明确,他发表于同期学报的文章《“海洋文学”的类型学困境与出路》有两点值得注意:首先,作为中国学者,他明确提出“海洋文学”作为一个文学类型面临的理论困境。其次,他认为“西方有西方的传统,中国有中国的问题”,中国可以有自己的传统和方法,不必唯西方文学理论界马首是瞻。9段波发表于2018年的文章《“海洋文学”的概念及其美学特征》也试图结束“海洋文学”概念使用的混乱状态,认为“海洋文学”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海洋文学可以指以文字或口头形式记录与流传下来的、与海洋有关的文献或资料;狭义的海洋文学是指以海洋或海上经历为书写对象、旨在凸显人与海洋的价值关系和审美意蕴的文学作品,包括海洋诗歌、海洋小说等,这些是研究的重点。文章似乎还认为“真正意义上的海洋文学”应该只包括“以水手为主要角色”,“以航海叙事、海洋历险、海上探险、船难等为题材或根据海上的体验写成”的“海员(水手)小说”。10


(二)选择经典并勾勒海洋文学史

我国从中西两个方面选择经典并勾勒中西海洋文学发展史。中国海洋文学方面有杨鸿烈的《海洋文学》、柳和勇主编的《中国海洋文化资料和研究丛书》、倪浓水的《中国古代海洋小说选》《中国古代海洋小说与文化》《中国海洋文学十六讲》、李越的《中国古代海洋诗歌选》、赵君尧的《天问?惊世?中国古代海洋文学》、曲金良主编的《中国海洋文化史长编》、张放的《(中国)海洋文学简史》、张如安的《沧海寄情:话说浙江海洋文学》、李松岳的《中国古代海洋小说史论稿》等。西方海洋文学方面,有王松林等编的《英美海洋文学作品选读》、薛诗绮编的《康拉德海洋小说》、汪汉利《外国海洋文学十六讲》等。还有一些是在世界范围内选编的海洋文学著作,中西兼顾,如吴主助主编的《海洋文学名作选读》、朱学恕和汪启疆主编的《二十世纪海洋诗精品赏析选集》、朱自强主编的《海洋文学》、曲金良等著的《中国海洋文化基础理论研究》等。


(三)开展海洋文学批评

开展文学批评方面也有不少成绩。段汉武等编的《海洋文学研究文集》《蓝色的诗与思:海洋文学研究新视阈》、冷卫国主编的《中国历代海洋诗歌评选》、杨凤琴的《浙江古代海洋诗歌研究》、刘文霞的《大海的回响———西方海洋文学研究》等在海洋文学批评方面有不少实践。此外,有不少文章从海洋文学角度对康拉德、库柏、麦尔维尔、海明威等的文学作品展开文学批评,间接为海洋文学批评提供了实践经验。


概言之,在过去的一个世纪里,中国从海洋文学理论建构、文学史梳理、文学作品批评三个主要方面对海洋文学进行了比较全面深入的研究,最主要的贡献是基本确立了海洋文学研究的合法地位,质疑了海洋文学研究中的“西方中心主义”,为进一步研究打下了基础。


三、中国海洋文学研究展望

从现实需要来讲,中国需要科学的海洋文学理论以推进海洋文学研究,让海洋元素参与丰富中国文学与中华文明的内涵;从理论研究来讲,“海洋文学”具有成为文学类型的潜力,而唯有界定海洋文学类型的内涵、外延、特征,科学规范、系统深入地研究才成为可能。总而言之,中国推进海洋文学研究十分必要,并能有所作为。概括来讲,包括以下三方面内容。


(一)确定海洋文学文本范围以推进海洋文学类型化研究

目前的海洋文学评判标准混乱,最不合理的是将“涉海”(出现海洋意象)文学通通看作海洋文学。事实上,内容上以某些方式、某种程度“涉海”,主题上传递了某些特定的价值观,艺术上实现了某种特殊审美效果的“涉海”文学才是正宗的海洋文学,它们应该成为海洋文学的核心文本圈。核心文本圈之外,是“海缘文学”,即部分满足上述要求的文学作品;最外围的则是“(文学性)涉海书写”,海洋在作品中只是背景、局部甚至点缀,“(文学性)涉海书写”似乎不应该作为文学类型之一的海洋文学范畴,而应该视为具有参考价值的文学片断。确定海洋文学文本范围,可以先划出一个争议最少的作品圈,以此奠定研究的作品基础。具体方法上,可以采用两条路径:一是尊重经典和权威,从已有选集中选择核心篇目。《海洋作品集》《牛津海洋选集》《牛津海洋故事选集》《美国海洋与五大湖文学百科全书》《中国海洋文化资料和研究丛书》《中国海洋文化史长编》《天问?惊世?中国古代海洋文学》等海洋文学作品集是最为方便、最具参考价值的选择。二是站在包括生态视角在内的“非人类中心主义”视角,选择能体现“海洋性”(“海洋本色”“海洋风貌/味”“海洋趣味”等)、体现人类历史悠久、丰富多彩海洋文化的文学作品,包括中国古代“观海文学”及其他“海缘文学”。这样一来,或许可以让海洋文学实至名归,让研究立足于一个完整的海洋文学文化史的基础之上。


(二)引入生态思想重新审视“海洋性”“人文性”“文学性”的关系

首先,以生态思想为指引,重新认识“海洋性”与“人文性”的关系。中国海洋文化研究领域首屈一指的专家曲金良认为海洋文学成立的两个必备条件之一是具备“海洋精神”,所谓“海洋精神”是指对外辐射性与交流性、商业性和慕利性、开放性和拓展性、民主性等。“海洋民族的特性”是指“崇拜力量和技术”、“酷爱自由并充分发展其独立不羁的个性”等。1112朱学恕虽然认为完整的海洋应该包括“外在海洋”与“内在海洋”,但似乎更看重精神性的后者,甚至认为“一生从未见过海洋一面的人,他具有内在海洋的高超境界,或由书籍图片中,灵光一闪,道出了大海洋的玄机和真理,却可称为纯海洋的文学。”13但是,海洋文学也应该,甚至更应该体现“海洋性”,包括“海洋意识”“海洋气息”“海洋趣味”“海洋风味”等,否则,海洋文学就会失去立身之本———海洋,因为所谓的“(海洋)人文性”“海洋精神”完全可以体现在河谷平原、草原高地、崇山峻岭的人类生活之中,而“海洋”却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要改变海洋文学与文化中“海洋性”和“人文性”失衡的状况,引入新的世界观、价值观尤其显得重要。虽然海洋文学是海洋的客观属性(物理性质、化学性质和生物性质等)与人类因“涉海”而展现出的精神品质的结合,缺一不可并且同样重要,但是如果我们站在生态的视角看海洋,就会发现海洋是对人类有巨大影响与特殊的意义的对象和场景。其次,要立足文学,理顺“海洋性”“人文性”与“文学性”的关系。要理顺上述关系,让海洋文学从海洋文化中回归文学是第一步。中国的海洋文学研究一直与文化研究纠缠不清,正如宋文娟在2012年所总结的:“中国的海洋文学研究是随着海洋文化研究的发展而兴起,因此海洋文学研究长期湮没于海洋文化研究之中”。14陈思和教授在2000年发表的文章《试论90年代台湾文学中的海洋题材创作》也指出了上述偏颇,认为当前存的由陆地文化向海洋文化转型的“社会思潮”可能导致“文学的异化”,损害“文学艺术自身的存在价值”。15第二步则需要探索海洋文学独特的表现形式。已有研究要么用作品主题的价值,要么用情节安排、人物形象塑造等一般艺术标准评判海洋文学质量高低。事实上存在某些文学表现形式,可以将海洋客观属性与涉海人群的特定精神品质更好地结合起来、表现出来,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曹操的《观沧海》、麦尔维尔的《白鲸》、普希金的《致大海》、凯特·肖邦的《觉醒》、海明威的《老人与海》、郭沫若的《女神》可以称为海洋文学的经典与典范,而同样涉海颇深的史蒂文森的《金银岛》、戈尔丁的《蝇王》、叶山嘉树的《生活在海上的人们》却不尽如人意。


(三)建立符合海洋文学特征的文学批评体系

从经典作品中总结、提炼,建立符合海洋文学特征的文学批评体系,对于纠正以往将海洋文学批评和一般文学批评混为一谈的倾向具有重要意义。从思想内容上讲,要引入生态批评视角,重视表现大海本色、体现丰富多彩海洋文化、富于审美色彩的作品从表现形式来讲,海洋文学批评要建立海洋文学意象库,收集整理海洋风景、海洋建筑、海洋生物、海洋气象、海洋地名、海洋神话、海洋信仰、航海器具等海洋文学意象,探索这些意象的丰富含义。要分门别类,从叙事性海洋小说、抒情性海洋诗歌、综合性海洋戏剧、纪实性传记文学等几个基本类别的经典海洋文学作品入手,确立一些基本法则,以此作为评价海洋文学的标准。这方面要特别注意引入“海洋文学性”评价指标,即文学形式是否富于“海洋审美”,即能否创造性营造“海洋氛围”,体现“海洋风/趣味”。


四、结论

经过一个世纪的持续努力,中国的海洋文学研究取得了许多重要成果,比如界定“海洋文学”文学术语、推进海洋文学类型化,揭示渗透于西方海洋文学中的资产阶级精神,揭示中华文明陆地———海洋双重文明属性,对于海洋———陆地文明二元论以及海洋文明先进论源头的追溯和批判等,已经极大地推进了世界对于海洋文学、文化的理解和认识,成为海洋文学研究的领跑者。今后,中国海洋文学研究一方面要引入与“海洋性”更为相称的生态世界观、生态价值观,用生态思想整合已有研究;另一方面要以经典海洋文学作品为依据,建立起更好体现“文学性”的批评标准和批评方法,用以指导海洋文学研究和创作。当有关研究能更加科学合理地处理“海洋性”“人文性”“文学性”的关系时,中国的海洋文学研究也必将朝着规范化、体系化的道路行稳致远,为人类与海洋和谐共处打下坚实的文学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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